(第五章)许涵度:被前清列为“卓异”的知州事(一)

许涵度:被前清列为“卓异”的知州事(一)

因为村民信仰,我在前面写过一章:《信仰:西沟娘娘洞的神话故事》。后面提到一位前清忻州知州事,亲笔为西沟娘娘洞题写“楹联”的事,这位“知州事”叫:许涵度,山阴人(今浙江绍兴),曾任忻州知州事等。经朝廷考核,名列“卓异”(类同现在“全国劳模”),“数月完积年巨案,数千百事定。清讼章条,守吏相顾愕眙,不敢以骩法尝试”,“数月谨出纳,裁冗烦库,储溢银至二十余万两”,著《三朝北盟会编》一书。一位地方长官,竟然为西沟娘娘洞亲笔“题词”,可想此洞当时的“繁荣”。

2011年1月29日中午,突然接到电话。电话从北京打来,打电话的人,竟然是许涵度曾孙。他老人家名叫许涑(音同树),中央音乐学院老师,已是古稀之龄。这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!

许涑老先生在电话里,讲了他太爷爷在忻工作期间鲜为人知的三件事:一是他太奶奶(许涵度夫人)李氏于光绪二十三年(1897年12月23日)病故在忻州,享年三十九岁。次年他太爷爷调任潞安知府;二是他太爷爷在忻任职时间,达十六年之久。据我推算,这个时间,应该是1881年至1897年之间;三是他太爷爷与忻州“永茂庄”村有些联系。

忻州城北十公里处,有个村庄叫播明村,人们习惯叫“播明庄”,乡人土语重,外地人很容易听成“绑命桩”。据永茂庄村八十六岁的刘芝惠、七十八岁的王兴华记忆,光绪年间,就是许知州事在任期间,播明村与附近村因取云中河水浇地,有了纠纷,起了官司,出了人命……为此,许知州亲自到播明村,实地查看渠口、水道,最后将村民口语“绑命桩”,改为“永茂庄村”(位于忻州城正北十一公里处),沿用至今。

2011年正月,我在同窗米进卯家中品茶。话题聊至许知州事,他给我拿出郭仲康老师(五台人氏)著的一本书:《忻州古城史话》。在书中《大东街•州衙•老狱》一节,有很长一段文字,与许知州事有关。不过,书中许知州事的名字为:许瀚度。瀚与涵,音同字异,可能系笔误。下面取其义,摘录之。

前清光绪后期,许涵度出任忻州知州事初,“经常不惮劳苦,明察暗访,了解民情,改革弊政,事必亲躬。奖励农桑,重视儒学,抑制豪强,而尤以明于决狱著称。惠政甚多,州人颇叨其恩。”一段时期,(许知州事)只在“二堂”处理公事,后来又将“办公桌”移至“三堂”……

过去州县衙有“三堂”之说,下面是百度之释:

大堂:亦称公堂,旧时指官府办事或审理案件正厅。如《红楼梦》57回:“要耽悮了,我打发人去拆太医院的大堂。”大堂悬挂“亲民堂”匾额,高耸威严,堂内正中悬挂“明镜高悬”,匾额下“山水朝阳图”:鲜红的太阳,蔚蓝色的天空,奔腾的海水,构成一幅“一轮旭日从大海冉冉升起”的画卷。堂内摆一张案桌,配一把高椅,正堂两边杀威棒林立,升堂鼓立在门之两侧,景象森严。堂内正气堂堂,庄严威威。“亲民堂”与“明镜高悬”匾额,内外呼应:心有百姓,明察秋毫,是非曲直分明,为官心胸坦荡。

二堂,也称中堂。正中屏风悬挂“思补堂”匾额,也悬挂“退思堂”,均有“退思补过”意,是官府处理民事案件的地方,以调解民间纠纷为主,兼官员在办公中间临时休息,以及和幕僚商议政事功能。案上令签与大堂不同,只有黑色,没有红色:表明“二堂”不判处死刑。“办公桌”后的背景,是一幅“松鹤延年图”:松树挺拔粗壮,青草地上有一群仙鹤,有的觅食,有的嬉戏,一派祥和宁静。后门楣上书“天理、国法、人情”六个醒目大字,告诫官员处理事务时,孰是孰非,轻重缓急,需三思熟虑,天理国法面前,不忘“以人为本”。

三堂,也称后堂,又有“勤慎堂”别号,供官员学习和会客。勤者:勤劳,勤奋。慎者:谨慎,慎重。据西晋李秉《家诫》记载,晋武帝司马炎曾对大臣说:“为官当清、当慎、当勤。修此三者,何患不治乎?”清者大节,慎者无误,勤则能理。

上面为解,下面入题。

话说一日,衙役见一位衣着俭朴、风度儒雅的人,拿一根绳尺,在忻州衙门内丈量“大堂”四周尺寸,如此反复数日……一天,衙内师爷看见了,他认识此人:忻州城名绅“无闷山人”邢尔昌老先生,随后将此事说给许知州事。许知州事听后,不知所以,吩咐衙役不要惊动,暗中观察,安排下属侧面打听,方知内情:邢尔昌老先生说,忻州“大堂”已无用处,丈量清楚后,准备将这个“公产”出卖。

许知州事听后,顿悟其理,很快选出几件典型案例,并晓示州城各界推举代表,届时在州衙大堂公开审判。又从代表中选出若干委员,组成如今的“参议会”:合议司法案件的同时,也协助办理有关民生的重大事项。

这样一来,州衙各部门司理机构勤勉风气,更胜许知州事赴任之初。于是,州人拟就两副楹联,分别贴在“大堂”、“二堂”上。

“大堂”楹联:

平理冤狱,不通关节,乃包老风范;

操劳民事,能开言路,是龚黄年度。

上联提到“包老风范”,语出《宋史•包拯传》中京师民谚:关节不到,有阎罗包老。下联是彰显古代圣贤,博采众家,广开言路,修明政治,严于律己,勤政爱民。以许知州事看,这副楹联“乃”“是”称颂古人风范,是自己效仿的榜样,无标榜之嫌。

“二堂”楹联:

法度如山,铁面无私,堂上州牧殿上阎君;

襟怀似水,柔肠有情,衙下友朋舍下慈亲。

这是一副“反对”:上联说一州之尊许涵度,执法如山,不徇私情,剖案诀狱如十殿阎罗;下联颂许知州事澄襟似水、一尘不染,日常生活中,待同僚属下如朋友,在州民眼中,如家中慈父。

两副楹联,有包拯、阎罗比喻,可见许知州事刚正不阿。当然,也有州人称颂之意。

附 1 :许涵度小传及其它(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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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第五章)许涵度:被前清列为“卓异”的知州事(一)
许涵度:被前清列为“卓异”的知州事(一) 因为村民信仰,我在前面写过一章:《信仰:西沟娘娘洞的神话故事》。后面提到一位前清忻州知州事,亲笔为西沟娘娘洞题写“楹联”的事,这位“知州事”叫:许涵度,山阴人(今浙江绍兴),曾任忻州知州事等。经朝廷考核,名列“卓异”(类同现在“全国劳模”),“数月完积年...